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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对于蝗虫,真的了解颇少,除了民间信奉的蝗神外,又有“蝗鱼(虾)互化”之说,李苏《见物》记载:“旱涸则鱼、虾子化蝗,故多鱼兆丰年。”
这两种其实对于真正的缓解蝗灾,没有什么作用的,献祭蝗神,也只是百姓走投无路的唯一办法了。
但是那样残忍的方式,以活人生生放血浇灌在土地上的方式祭祀,求蝗神离开这片土地,这种方式实在有伤天年,而且看起来似乎百无一用。
而且朝堂上总算是开始讨论各地的旱灾和蝗灾了,开仓放粮是必须的,但是目前不知道旱灾和蝗灾会持续多久,各地府衙粮仓存储的陈粮也是有限的,国库粮仓里也并不是多富余。
总要留下一些为长久做准备,所以什么时候开仓放粮,以及放多少救济也成了争执不下的话题。
并且北方地区税收大概是基本要泡汤了,为了国家经济考虑,以后的税赋重心就要全在南方,南方要不要增加税赋,增加多少,也变成了问题。
那些容纳不下的逃荒百姓,也变成了乱民,怎么安置还是大问题。
“那你觉得除了祭祀外,真的还有别的方法吗?”
期期艾艾的,谢奕不觉看着陈芸道。
虽然问出这句话来,谢奕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一个内宅妇人说的大话有什么值得相信的,但是他还是不知不觉抱着一丝期待。
大概心理上,他还是觉得陈氏虽然是个妇人,却跟一般的妇人都不一样。
“蝗灾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找对了方法治理,一定就能快速度过。先去庄上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办法呢。”
从清凉山到庄子上,来回就得一天,所以只能在那里至少住一晚,作为这个时代处处受辖制的已婚女,陈芸只有带上谢奕一起去才能符合规矩,不然其实她也不想带着这个拖油瓶的。
大抵所有的读书人,都有着心怀苍生天下的使命感,谢奕也是一样,而且眼见着他现在也算是“天子近臣”了,自觉深受信任,更加不愿有负皇恩,想要早日找到整治蝗灾的对策,好造福百姓。
所以,他还真的被陈芸的理由启发到,想去庄子上亲眼看看了。
“你去和你娘说,要带我去庄子上住两天散心,顺便探查一下民生疾苦。”
为了顺利让谢夫人“批假”,陈芸极力撺掇道,借口都已经想好了。最近她都是不想和谢夫人打交道了,每一次都笑的脸疼,还是让谢奕和他娘请假去。
“那你去了庄子上,最好放尊重一点,可不许再动手了啊……”
谢奕想起之前在庄子上,被陈芸连射三箭,还差点纵马踩死他,就觉得心里毛得慌,生怕她把自己骗出去,再继续随意欺凌。
“呵……只要我想,在哪里不能动手啊!”
对于这个怂货,陈芸只是活动了下手腕,冷笑一声。
而谢奕看到她的动作,嘴里嗫嚅了一下把那句“毒妇”吞了回去,并且身子不由自主的尽量把外面一点点蹭着,整个人像个仓鼠一样,只想自欺欺人的试图埋头躲起来,离这个女匪远一点,再远一点。
于是,经过两人“友好”的商量后,谢奕当晚就亲自和谢夫人打好招呼,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动身离开了清凉山。
然而早上陈芸肚子是被疼醒的,亲戚恰好来了不说,而且可能是天热,她吃的水果冰盏和凉茶太多,肚子一波一波痛的像要拉肚子一样。
硬撑着从屏风后面解了手出来,换上早就做好的月事带,陈芸脸色苍白,黑发流泻下来,在晨光中漆黑的如珍珠一般,泛着光泽,谢奕也听到动静被吵醒,在靠窗的榻上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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