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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白衣见阿洛这般说来,也不过是冷笑一声,她挑眉看他,眼里是见着阿洛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神情,“阿洛,你应当知晓,如今虽然我不过一人,但若是想毁了你这客栈,毁了楚慕染,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白衣这般话说得并没有错,只是阿洛像是听多了这般威胁的话,此时倒是露出了很是漠然的神色来,看得白衣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她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然而这个时候楚河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是他一如既往熟悉的面无表情的声音,“白衣,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白衣一听这声音起初是心下一沉,不过转眼之间也就明白了过来,她早就应该料到的,从上古到这个地方的人,自然不会少了楚河,她同楚河千百年没有见过面,此时仇人见面,仍旧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白卿冷冷地看着眼前一袭黑衣的男子,看着他仍旧一如既往冷若冰霜的面色,却是冷冷一笑,“我便说他们如今怎么有了这般的底气,到底还是你来了的缘故,不过便是楚河你又如何,我若是想伤害慕染,又如何是你能够阻止的?”
白衣眉眼微挑,眼里是得意的神色,看得楚河终于蹙着眉头。
然而楚河这个时候更是毫不留情地开口,“慕染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若是你胆敢伤她分毫,我定然不会放过你!”楚河此时的神情很是可怕,便是阿洛看着,都有些讪讪。
只是白衣听着楚河这般话语倒是愈发不屑,他瞥了一眼楚河便不堪他,忽然又是幽幽开口,只是话里却很是冷酷无情,比起楚河的冰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说得是,“怎么你现在还关心起慕染来了,怎么,你还记得慕染是你的妹妹?还是你忘了,若不是你,慕染又如何会落得这般地步?!”
白衣之所以能够如此毫不留情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而看着楚河的面色果然一变的同时,白衣的表情已然变得尤其的可怕,她一向知晓楚河的弱点,也知道什么话能够说出来,能够让楚河瞬间变了脸色。
多年之前,虽说白衣同楚河之间已经到了如此刀剑相向的地步,只是慕染作为楚家的人,又同他们之间的争斗没有丝毫的关系,自然白衣不会理会楚慕染什么,甚至她并不想伤害楚慕染,然而白衣却没有想过,最后伤害了楚慕染,害得慕染落到了如此地步的人,竟然会是楚河,慕染一直以来信任有加的亲兄长。
千年之前,正是上古摇摇欲坠的时候,白衣眼前的楚河黑衣束发,他的面色比以往白衣任何一天见到他的时候都要冷漠,他冰冷的神情落在了白衣的身上,足以让白衣在那一瞬间不寒而栗,只是白衣却冷冷一笑,并没有因着楚河这般而生出丝毫的恐惧之感来,甚至她的话里有着毫不掩饰的讽刺,白衣笑道,“怎么,楚河,你明知晓若是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定然是要毁掉的,得不到楚家的家主之位,我便毁了整个楚家,得不到上古,我就毁了上古罢了。早知今日,若是你早日将楚家的家主之位还给我,所有的一切,便终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白衣那个时候的神情很是可怕,瑟瑟冷风之中,她面上阴沉沉的神色落在了楚河的眼里,叫楚河心下沉沉的同时,却也是毫不留情地对上白衣此时的双眸,楚河的声音此时听起来也很是不近人情,他仍旧是面无表情地开口,只是这话里已然是杀气腾腾,“白衣,你不必执迷不悟了,千百年一来,上古的宗族之中,从来没有哪一个是女子继承了家主的位置,若是你真如愿,想必也只会付出比这更严重的代价,白衣,你收手吧!”
楚河最后一句说出口的时候已然之间风云变色,此时的上古不过剩下了断壁残垣,好似顷刻之间便是要崩塌一般,而白衣的目光落在了楚河此时的身上,他看着楚河漆黑一片的双眸之中是她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捉摸不清的神色,白衣的笑声忽然就变得愈发的戚戚然起来,她笑道,那样的笑意足以使得这上古变得更为可怕,她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毁了这个上古罢,不然楚河,你便将那贤者之石交出来,我想,我们之间谁也不愿意看着上古终究落到了灰飞烟灭的地步!”
白衣那个时候的神情已经变得很是可怕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楚河,一头青丝却是早已经变得一片惨白,她笑道,笑声幽幽,却足以刺痛人的耳膜,而楚河听着白衣如此道来,心下沉沉,已然明白了白衣此时的打算,他想着自己早就应该明白白衣的态度的,毕竟她是这么的想要楚家家主的位置,想要整个上古,好在他已经先白衣一步,将贤者之石藏在了谁都不知晓的安全的地方。
他冷笑一声,便是这般冰冷无情地看着白衣,看着自己的妹妹同自己剑拔弩张,他只是道,“白衣,如今我当你是楚家人,只要你迷途知返,楚家自会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仍旧如此,只怕最后你的代价也是不可想象!”这是他对白衣最后的警告,楚河面色冷冷,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同白衣之间最后落到了这般地步。
然而楚河此时虽说面色凛冽,只是白衣对上了楚河这般神情,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她的面上忽然透出几分诡异的笑意来,白衣冷冷地笑着,这样的笑声足以让楚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果然白衣此时开口,没有丝毫的感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吧贤者之石放在什么地方,楚河,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这般利用你的亲妹妹慕染,楚河,你如何如此狠心!”
白衣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是满满的阴戾,与平日里她所伪装的样子不同,只是楚河的神情却是愈发冰冷,对上白衣这般神情,楚河也只是冷漠地笑着,并多不多说些什么,既然白衣这般想来,那就让她这么想好了,楚河只是开口,“慕染作为楚家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楚家看着上古即将被毁于一旦而无动于衷,她现在年纪还小,不明白这般牺牲精神,但是等到她长大,自然会明白这是她肩上的责任罢了。”
楚河如此开口,只是看在白衣的眼里也不过是叫白衣愈发的不屑罢了,她愈发冰冷地对上楚河此时冷漠的视线,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与此同时白衣终是冷哼一声,“你不怕我对慕染下手?”
“你不会。”只是楚河这般回答却是不假思索,他看着白衣的眼睛,尽管此时的她的双眸已然不像是之前那般清澈,眼里的浑浊更是看得楚河微微眯着眼睛,只是白衣既然如此说来,楚河却是回答地笃定,而他也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慕染一事并不能够隐瞒白衣太久,他细细想来,如今尘埃落定,事情也已经成了定局,就算白衣有这个心思,她也不能对慕染如何。
果然白衣冷冷地瞧着楚河如此,心下沉沉,也是不知晓究竟想到了什么,忽然之间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此时的白衣几乎是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楚河,然而楚河的神情仍旧无动于衷,似乎并没有觉察白卿此时眼里的异样,而这时候的白卿又是忽然大笑起来,尽管她的笑声尖锐而骇人,听在了楚河的耳里,还是叫楚河不由得蹙着眉头,就这般愈发冰冷地看着白衣,然而白衣这个时候瞧着楚河的神情不过就是充满了冰冷的嘲讽与不屑罢了,她便是如此看着楚河,就像是看着这空气之中的尘埃,又像是在看着什么令自己作呕的东西,她的话语像是尖锐的长剑,一字一句戳在了楚河的心上,她幽幽开口,“是谁说慕染是亲妹妹,楚河,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害慕染。且不说这贤者之石是有多么的强大,慕染小小年纪根本就无法承受,如今你竟然还想送慕染离开上古,她不过是个孩子,期间要承受的代价我们谁也不知道,楚河,你未免也太过无情。”
白衣这般说来,便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着这话时候的颤颤,而楚河像是没有听见白衣的话,又像是听着了白衣所言,只不过一直无动于衷罢了。
而白衣看着楚河如此,也是知晓自己不应该再同他多说些很么,如今当务之急,只有在慕染离开上古之前找到她,楚河没有那么快的时间已经将慕染送出上古,更何况若是慕染真的离开,只怕这个时候的上古,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楚河的拖延之计,当下暗叹不好,转身便要离开楚河的视线,却不想楚河这时候忽然又是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他的神情阴沉沉很是可怕,他便是如此盯着自己,他面上的神情充满了腾腾的杀气,他手中长剑直指白衣,仿佛白衣此时在楚河的眼里,却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楚河此时此刻说得是,“白衣,你不能走。”
白衣恨恨地看着楚河,她的声音愈发的尖锐,“楚河,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你现在阻止我,你就是在看慕染死。她这么小的年纪,她这么浅的修为,你这是在害她!”
“我不是害她,我只是阻止你。”楚河的声音此时却像是很是僵硬,他的双眸漆黑而深沉,他看着白衣,目光却很是空洞,白衣不知晓楚河究竟是想什么,一直以来,白衣从来都不知晓楚河在想什么,就像是楚河永远看不懂白衣所想。
“白衣,你还不明白么。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我也不会被逼到这般程度,我也不会利用了慕染。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父亲不知道么?”楚河终于在这一刻道出了事情的真相,他看着白衣此时摇摇欲坠的神情,毫不留情地说道,“当初你设计了父亲,他临终之时便已经将这件事情交托于我,慕染不会死,因为自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是这一场上古浩劫的变数,父亲早就明白了你的野心,因为你的野心,无论是父亲,还是我,不得不让慕染小小年纪便充满这般苦痛。白衣,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白衣看着楚河如此说来,他冷冷的声音扎在自己的心上,白衣从来都不明白事情的真相竟会是如此,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河,却只是喃喃出声,“你骗我,若是父亲早就知晓我的诡计,如何他从来都不阻止我,他也从来都不苛责我?!”白衣自然是难以置信,他不过是以为楚天云对楚河偏心,他以为整个上古都对楚河偏心,才叫楚河抢走了这一切,只是没想到楚河却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只叫白衣实在是难以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而楚河瞧着白衣如此,面上忽然露出了几分怜悯的眼神来,他看着白衣,轻叹一声,“父亲不是不知晓,他不过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法子可以阻拦你,你以为他不知晓你要害他么,只是他单纯地以为若是他真的出事,你或许会迷途知返知错就改罢了,然而你终究没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老人家临终之前握着我的手,他所他最对不起的人你,是你白衣,只是你大概是永远也不会明白了。”
楚河这般面无表情地开口说出这些话来,听在白衣的耳里,却是足以叫白衣在那一瞬间恍惚,她以为自己所密谋的一切无人知晓,却不想事情竟然会发展到了这般局面,而楚河此时开口的话,显而易见,白衣知晓这是楚河在责难自己,只是错的终究是她,白衣与此同时也是哑口无言,只是这并不表示她会放弃,白衣分明知晓,若是这时候上古毁于一旦,她和楚河都不能够活下去,便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她楚白衣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既然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无论如何,白衣也不会白白地放弃她如今所得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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