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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森之鱼6绿鲸（第2页）

“呼活过来了。就现在这里待一会儿好了，谁知道这些残影什么时候才能走开。那么趁这个机会”

时钟塔的之镇就好像直接铺展在她的脚下一般，这个只有几万人或者几十万人的在其中居住生活的圆形小城镇之中，人们照常在骑马、步行，或推着货车穿梭在商铺，铁匠铺、酒馆和大量的旅店之中，着城镇边缘的猎人小屋，而在城镇边缘，靠近森林的地方又坐落着猎人小屋，他们是一群大多反感时钟塔之镇，但是在“规则”的束缚下无法离开这里的一群人。

“找到了!非常巨大的动物。”

随着视线的滑动，在包围着时钟塔之镇的森林腹地中，她看到有一个船帆一样的东西从连绵的树冠波涛刺出，以及一个强壮的、底端分叉的尾部，即使高大的栗子树和橡木也会像细弱的树枝那样被碾得粉碎，可以辨认出看见它遮天蔽日的标志性身躯。

——绿鲸。

曾经，她从城镇中听说，几乎所有的海洋生物实际上都来自于“彼方”世界的海洋，它们一旦脱离群体，就会被困在‘此方’的森林之中，它们的身体已经改变，和周围的森林合二为一，因此也就无法再回到原本的海洋。但也有绿鲸这样的存在，即便明知如此，依旧会终日追寻回归的路。

至于‘彼方’是哪里，和自己原本的世界有什么关联，虽然有过询问，但就连掌管着整个琉璃国地图的尤里乌斯也无法指出——他说，那已经是无人去过的范围了，只能凭借她自己探索。

“所以呀，我很希望能亲眼看看琉璃国国度的边界，因为即使就这样待在全国制高点的时钟塔之上，也仅仅能勉强辨认出钻石城领地的背后是一片山谷，而剩余的两大领地背后则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森林与蓝天啊。我到底是为什么而来，或许真的和这些有关。”

想到上次尤里乌斯像抓洋娃娃似的把她从护墙边扯下来时候的凶神恶煞。小女孩对自己吐了个舌头，想到等会儿回去后，自己肯定会被说得很惨。

“呜———”

（“这就是它的叫声么，好悲伤的声音就像在哭泣一样。就像在躲避着什么东西，并且说非常疼痛。”）

不禁压住胸口，她墨蓝色的发丝也在随着飘动，她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就像山岭远方牧羊笛吹奏的那种旋律，悠长而清亮，长长的、拥有着逐渐衰减的过渡。

虽然似乎听懂了它的语言，她同情绿鲸，不过离它如此之远，也只是漠然的旁观罢了。眼看着它冲撞的轨迹在极高的树木中形成一道横亘整片森林的裂峰。小女孩用目光搜索着寻找答案，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看到在这座‘移动城堡’犁出的甬道中，逐渐涌来蚂蚁团一般密密麻麻的军队，那些就像大量的微尘漂游而汇聚而成似的士兵，一边挥舞着菱形旗帜、角旗和幅旗，一面把点燃的火把绑在长矛上，不间断的一波波投掷着。

“捕猎者应该是从钻石城来的如果他们想着稍后顺带着入侵时钟塔之镇的话，我得在第一时间通知尤里乌斯。”

小女孩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安静而紧张的观望着。她看到绿鲸不再笔直的冲撞，由于被四处拖网缠绕住一只修长的侧鳍，它的挣扎更迟缓、却越发激烈。

“呜————”

仿佛就这样诉说着，想要回家的愿望一般的叫声，只响了最后一下，就被被飞起的箭矢，穿透且击碎了。

绿鲸无力的搁浅在山崖上，如同重型战船、舰帆被迫停泊在深不足膝的河流之中。士兵们拿着盾牌围聚在山崖旁边，几架投石机轮番射入它巨轮一般的眼睛。穷途末路的绿鲸躲避不及，竟然用尾巴劈折入河流，连带着水与泥土都被抛向空中，然而震天怒吼之后，仅剩下一片死寂，它的上半部分垂在山崖的一侧，下半部分则软绵绵的覆盖着山坡，绿色的汁液如同河流一样喷射出来。

“二百零三二百零四”

剩余的人们随之响起一阵近似于残忍的欢呼，随后就立即着手于用极长的绳缆将绿鲸拖动，他们将其分割成若干小块，一部分安置在木板下面，用新砍的巨木作为车轮，沿着不断向上的河流运回王国。死去的士兵被零散的丢弃在满是残断树木的甬道中

———每一个周围都逐渐围起了四五个蠕动的‘残影’，它们如同黑色的云朵被破碎成许多小块，最后在树木下面连成乌压压的一片。

“三百九十五九十六四百零一”

‘残影’们终于用自己的身体重新将各自的钟表吞含进体内，沿着天台的楼梯消失进黑暗之中。只剩下小女孩在原地呆望着，直到她打了一个喷嚏，才如梦初醒似的她跳下护墙的天台，回到工作室，飞也似的把自己埋进枕头，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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